琉璃阶上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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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说是，深深向他行了个礼，“多谢掌司这两年的栽培，我不管到了哪儿，都忘不了掌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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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掌司点颔首，忽然想起了什么，耷拉的眉眼蓦地一亮，笑着说：“不过我瞧姑娘面相好，将来说不准有大出息。要是升发了，可别忘了老人儿，记着提携提携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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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太监惯常的做法，人情到处留上一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万一碰巧，果真言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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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含着笑，自然要说两句顺水推舟的话，“借掌司吉言，要是真有这一天，我一定念着掌司对我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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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要走了，手上的活计就可以撂下了。如约又去和引珠道了别，引珠诚如撞见了晴天霹雳，“你要走？你走了，我一个人可怎么办？还是和金娘娘说吧，就说你伺候不了，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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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发了话，哪里容得我推脱。”如约为难道，“要是说不去，得罪了金娘娘，往后愈发让咱们拆改，那岂不是要累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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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珠听完，心都灰了，“你一走，直房里八成要填人进来，我又得和那些不洗脚的丫头住在一处，想想都叫人难受。”边说边拽住她，“不行，你不能撂下我，要走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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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只得安抚她，“别使孩子气了，咱们自己说了能算吗？你先忍忍，将来若我能在金娘娘跟前挣着脸，再讨个恩典，把你也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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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怕是个空头的许诺吧！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引珠没办法，勉强点了点头，“说定了，我等着你的好信儿，可千万别把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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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应承不迭，总算别过了她，才回直房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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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这两年，什么也没攒下，只有上回得的一把金瓜子还在，分了一半给引珠，压在她枕头底下了。剩下的，不过几件简单的衣裳，并一些梳篦巾帕等物件，装上还不满一个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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