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阶上 第9节

下去，看见你就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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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云是头一回被主子这么不待见，顿时白了脸，僵立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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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的丛仙和水妞儿是她带出来的徒弟，见状忙上前接了手，扶着金娘娘返回了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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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娘娘到底气得大哭起来，“我可怎么办，说话儿就降成嫔啦，这叫我心里怎么受得住！来人，快去找阁老，让他进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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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丛仙一脸为难，小声道：“娘娘，这会儿天都黑了，宫门早下了钥，传不了话了。再者，西配殿那几个承办差事的太监，也被司礼监押走了，说要追责问罪，不知还能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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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娘娘干瞪眼，“这是怎么话说的？我无人可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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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仙和水妞儿交换了下眼色，十分审时度势地说：“事儿刚出来，到处都盯着咱们宫呢。娘娘这会儿仓促行事，愈发要招人说嘴，说娘娘乱方寸，走投无路了，岂不是让人看笑话？依奴婢之见，娘娘还是沉住气，以不变应万变。反正外头有阁老呢，万岁爷顾念着阁老的面子，早晚会让娘娘复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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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娘娘这时候哪听得进去这些，直剌剌道：“少扯那些闲篇儿，我就问你们，谁上内阁给我传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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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丛仙和水妞儿都不应声了，支吾了半天说：“素来传话的差事，都是太监们承办的，奴婢们只管寝宫里的事儿，最远只上过内造处，哪儿去过内阁呀。去了也是两眼一抹黑，谁也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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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娘娘气得大骂：“都是吃干饭的，平时瞧你们机灵得很，到了这裉节上，竟一个都支使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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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仙和水妞儿讪讪低了头，不敢接话。金娘娘瞧她们直拱火，一迭声让她们滚，自己坐在炕沿上扇风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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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了，站在角落里的如约才走到金娘娘跟前，俯了俯身道：“奴婢愿意跑一趟，替娘娘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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