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阶上 第14节

声，臊眉耷眼地摸摸脸道：“就是咱们娘娘那份钢火，属实不好应付。说来就来的急性子，容不得人辩解，让你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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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知道，她说的是掌嘴那件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挨嘴巴子，换作谁能下得来台？所以她来求和，这件事不合常理，事出反常必有妖，往后自己得愈发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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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嘴上还是得敷衍，“姑姑也别往心里去，永寿宫上下，除了娘娘是主子，余下都是伺候人的。既是伺候人，谁没个受委屈、挨数落的时候，犯不上笑话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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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云说是，话锋一转，忽然打探起来，“你和锦衣卫指挥使，早前认得吗？我瞧你们很相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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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摇了摇头，“只照过几回面，谈不上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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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绘云意味深长地一笑，“我先前那番话，是真为姑娘考虑。要能找余指挥做靠山，那往后还愁什么？说不定获了恩旨放出去，不比我们低声下气侍奉人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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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的转圜，究竟是为攻其不备作筹谋，还是忌惮余崖岸的淫威，宁愿大事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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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后者，省得自己花心思对付，也好。能够狐假虎威，就犯不上极力辩解，遂含含糊糊应付了两句，“姑姑说笑了，我是宫里的人，哪敢有那样的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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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云笑得唇角扭曲，诺诺应着：“嗳，不说了、不说了……姑娘将来攀了高枝儿，别记恨我这无用之人就好。”边说边回身望向春阴碑方向，抬手指了指道，“过会儿曲水宴就设在那里。娘娘往智珠殿去了，咱们也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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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道好，比手请她先行，两个人一前一后顺着小径到了大殿前，正赶上金娘娘在廊下转圈，见她们来了便问：“我的帕子呢？明明带在身上的，怎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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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忙从袖袋里掏出来，双手呈敬上去，“娘娘忘了，您让奴婢收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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