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阶上 第15节

心念绝不能产生裂纹。死有何惧呢，她千疮百孔地坚持到现在，杀掉慕容存，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目的。就这样吧，不放过任何时机，照着她的想法去做。即便真的失败，她尝试过了，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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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看，前面就是延庆殿了，她重又浮起客套的笑，向殿里的人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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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太监正训斥底下小火者，看见她来，“哟”了声，“大吉祥菩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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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赧然道：“师父就别拿我取笑了，我好容易才捡了一条命的。早先我和掌事的说过，要借工笔小样，不知掌事的交代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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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太监说：“早备好了，就在里头高案上搁着呢。”边说边领她进门，取了个大匣子过来，“我让人给你送过去吧，怪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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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说不必麻烦，“我自己捧着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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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太监便把匣子交到了她手上，仔细叮嘱着：“用时千万加着小心，回头还要归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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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说是，那嘴是真甜，千恩万谢感念他和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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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太监摆手，“客气了。我不是早说过吗，将来姑娘要是升发，不忘了我们这些苦兄弟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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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虚与委蛇了一番，总算从内造处辞出来，这一人多长的匣子虽不沉，拿起来还是有些不便。打横托着走，占据了半个夹道，竖起搬着，比她人还高。毕竟皇帝的衣裳鞋袜小样不许折叠，得四平八稳地摊着，她着实是费了些力气，才顺利把它搬回永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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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西配殿，取出来看，好精细繁复的纹样，要七天做成，简直有些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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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宝在边上探头探脑，“天爷，这还不得绣花了眼！姑娘，能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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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咬了咬牙，“不成也得成，要不然怎么和万岁爷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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