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阶上 第15节

这一时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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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宫里有供奉“完立妈妈”的习惯，完立妈妈又称“求福柳枝子孙娘娘”，每天香火不断。如约趁着有工夫，在神像前上了一炷香，神仙也不是专管生孩子，也有顺带保佑平安的功效。其实平不平安已经置之度外了，只要能够顺利，还有什么所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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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停当了，时辰眼看差不多，她托着大红漆盘上金娘娘跟前回话，预备去向皇上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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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娘娘直了直身子，“要不我一块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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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来的主意，弄得如约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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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的主意来得快，打消得也快，想了想靠回引枕上说算了，“万一看不上眼，我不又得讨人情吗。人情讨得多了，下回要用的时候就不顶事儿了。还是你一个人去吧，机灵点儿，别又给自己招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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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应了声是，从偏殿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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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台阶往下，遇上了绘云。她偏着头，目光在自己做的那双靴子上流连，正想伸手去拿，如约抢先问了一句：“姑姑要不要一块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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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云的手伸到一半，重又缩了回来，哂笑道：“我不求攀高枝儿，面圣这等好事，就留给姑娘自己受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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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便鞠身，“谢谢姑姑心疼我。”错身从她面前走过，径直迈出了永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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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小慎微地进了养心门，打听过皇帝在殿里，总算没有白跑一趟。只是到了廊庑上，就被康尔寿拦住了，他说请姑娘见谅，“但凡呈到御前的东西，都得咱家先勘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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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说，一面拿起两只靴子，朝靴筒里查看。看完了放回原处，又把便袍内外仔细摸了一遍，确认没有藏着不该出现的物件，这才转身交代：“姑娘且等一等，等我进去请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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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说是，“劳师父的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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