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阶上 第15节

既没有得罪内造处，也没有贬低自己的劳苦。皇帝听了，垂下视线打量红漆盘里的衣裳，即便端端叠着，也能看出通臂云龙纹的精美和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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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尔寿上前取了便袍，提起两肩展开，让皇帝端详。不管是皇帝还是御前的人，都长了一双甄别好东西的慧眼，康尔寿笑着说：“主子看，这金龙的爪尖都绣得格外精细。依着奴婢的眼光，袍子从先前的花青换成了群青，更应当下的春景。往后天儿越来越暖和了，颜色浅淡些，主子穿得更爽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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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也认同，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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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趁机说：“奴婢伺候万岁爷试试吧，要是哪里不合适，好立时拆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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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御前有御前的章程，皇帝更衣有专人侍奉，实在轮不着她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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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圆领袍脱下来，皇帝只着中衣站在那里，如约赶忙回避，悄悄转过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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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哂，“连看都不敢看，还打算伺候朕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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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的耳根子烫起来，隐约听出一点戏谑。心里有惭愧，更有隐怒，但怎么应对都不妥当，便咬住唇，暗暗攥紧了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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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袍自然是熨帖的，康尔寿道：“可着身子做衣裳，断乎没有错漏。”再取过靴子，跪在地上扶住靴筒，伺候皇帝穿进去踩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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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走了两步，然后就出纰漏了，鞋底子不知怎么松开了，皇帝的白绫袜从足尖漏了出来。康尔寿愕然，心惊胆战地回头看向如约，“魏姑娘，慢待到万岁爷头上来了？”\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