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清净嘛。您跟前不要人端茶递水吗,我在宫里闲着也是闲着,在佛祖跟前尽尽心,添添香烛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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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心思,皇帝哪能不知道,无非是担心父亲失势,想尽办法要来讨恩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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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应当明白的,他这样的人,绝不会容许朝堂上有权臣存在。现在的内阁糟烂透了,从内到外大清洗,不过是早晚的事。如果她能安于现状,就算金瑶袀罢免了首辅之职,念在她跟了他一场,这宫里照旧留有她的一席之地。但金纨素这人,他实在太了解了,生来富贵,掌上明珠般捧着,养出了说风就是雨,半点没成算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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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仗娘家本无可厚非,但过于倚仗,以至于平时骄横,进宫五年没有结交一个知心的人,这是大忌。她平时看着风光,实则单打独斗,就像宫墙顶上开出的花,没有遮蔽、没有扶植,只要风大一些,就拦腰折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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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自是没有怜悯之心的,她说的这些不能成为她留下的理由。他转开身,冷冷道:“朕再说一遍,回你的永寿宫去,明天该你出席的时候,你再来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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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是一点旧情也不讲,金娘娘的心都凉了。脸色因天色阴沉更显得晦暗,连唇上的口脂也仿佛忽然褪去了颜色,嘴唇无措地翕动着,喃喃嗫嚅:“万岁爷……万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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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心里着急,同情金娘娘的狼狈,更担心和杨稳的计划被打乱。逼急了,不得不开口替金娘娘争取,“万岁爷,我们娘娘是真心实意来礼佛的。这两天一直在英华殿帮忙,昨儿还因劳累晕厥了,宜安太妃是亲眼见到的。万岁爷大量,菩萨慈悲,就算外面庙宇,也大开方便之门,从不将人拒之门外,还请万岁爷放恩典,容我们娘娘沾染些福泽。娘娘这阵子身上总是不适,能侍奉在佛前,有佛祖保佑,也许慢慢就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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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娘娘顿觉安慰,搭在她小臂上的手暗暗紧了紧,示意她说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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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也算是尽了力,万岁爷要是再不容情,那也是没办法,只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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