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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舒一口气,终于妥当了,只等万岁爷驾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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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娘娘还是有些良知的,扭头看了汪嬷嬷一眼,“我这么做,挺不地道吧?可我也是没办法……等过后再补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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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事儿干都干了,就坚定地照着计划实行吧。叮嘱跟前的人,不许走漏风声,自己则躲到东配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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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暗下来,阖宫的宫灯都点起来,门外终于传来击节声,清脆地回荡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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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娘娘近身侍奉的丛仙和水妞儿上前接驾,不声不响,只管伏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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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瞥了一眼,“你们娘娘怎么不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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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仙早就受金娘娘交代,编好了一套说辞,低着头道:“娘娘说,难得万岁爷驾临,她预备了些小把戏,给万岁爷解闷。人走不开,就不出来迎接万岁爷了,请万岁爷进内寝,进去自然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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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蹙了下眉,想不出来这恪嫔又有什么鬼把戏。但既然人来了,该例行的公事还是得例行的,便由敬事房太监引领着,迈进了东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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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槅扇门合起来,外间的灯也灭了大半,内寝静悄悄地,只听见鞋底子踩踏莲花砖,发出短促的清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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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游走在层叠的金丝帐幕间,一重又一重,像走进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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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幔深处的恰花月洞架子床前,垂挂着及地的白罗绮纱,隐约透出后面朦胧的身影。他素来知道金氏爱在闺房里弄些出其不意的小趣致,便没有多想,踏上脚踏,在床沿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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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大安了吧?”他随口问了句,等着她一跃而起,从背后缠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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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有,仍旧静悄悄地,没有半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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