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阶上 第23节

撞了娘娘，上英华殿给娘娘祈福消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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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娘娘勉强咧了下嘴，“我哪儿是被克撞了，不过是累了，想病一病而已。”边说边又躺了回去，“我病成这样，各宫有没有来人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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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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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的人缘确实不好，她们都盼着我死呢。”金娘娘说罢，偏头嗤笑了声，“可她们高兴得太早了，我的今天，未必不是她们的明天。个个都是外头送进来的，谁又比谁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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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金娘娘偶尔也有通透的时候。如约甚至在考虑，如果皇帝果真打压了金瑶袀，也许有朝一日能和金娘娘结成同盟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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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的设想太乐观了，金娘娘的通透，只在对皇帝彻底灰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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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皇帝还是来了。那时金娘娘擦洗完，吃过了药，正是要睡下的时候，听见外面通传，说万岁爷来瞧娘娘了。如约亲眼目睹了什么叫死灰复燃，那张泛着黄气、病恹恹的脸，一下子恢复了神采。两眼熠熠有光，仿佛回光返照，撑着身子就要下床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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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皇帝进来得及时，见她要挪动，上前压了手，“躺着，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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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娘娘便柔弱地躺了回去，嘴里说着：“臣妾失礼了，圣驾面前不知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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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知进退，说的是现在，也是浴佛节那晚的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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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娘娘的委屈，在心上人来后如数迸发出来，只管咬着嘴唇，泪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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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见状叹了口气，“你这是做什么呢，气急败坏地，糟蹋自己的身子。你进宫五年了，五年还没想明白，你是朕的人，像枝头摘下来的果子，装进食盒里，就和那棵树不相干了。朝堂上发生的事，朕不能仔细和你说，但一切主张都是深思熟虑过的，你也要体谅朕的难处。你在宫里好好的，位份在这里，谁又敢轻慢你？外面的事暂且还没决断，你先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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