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阶上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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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就给我老实点儿。无惊无险地送完了殡，我会放了闻嬷嬷，让她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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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条件对她来说足够诱人，失去了所有至亲，能再见到以前的老人儿，必定百感交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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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斟酌了良久，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就依大人的意思行事，但愿大人不会诓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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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理会她，转过身，大步迈进了临街的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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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跟了上去，这衙门森然，还和以前一样。里头当值的人，都敬畏她是指挥使夫人，个个对她毕恭毕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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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的梓宫要运往陵地，锦衣卫行戍卫之职，责任重大。当天随扈的人选都定下了，余崖岸召见了手底下的千户，仔细和他们分派当日的人手划分，如约不便在场，便独自上了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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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闲庭信步往前，走到尽头的时候，看见面廊的值房里坐着个清秀的青年，正低着头整理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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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驻足，他就发现了她，抬眼朝她望过来，立时起身揖了揖手，“夫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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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心头忽地擂鼓般大噪起来，虽然时隔五年，还是一眼认出了他，正是大火第二天，在人堆里拉了她一把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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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多深的记忆啊，一辈子都忘不掉，要不是他那一拽，自己就跑进废墟里去了。锦衣卫探子无处不在，也许那天他正是领了命，暗中蛰伏，捞捕漏网之鱼的。但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没有抓她去邀功，反倒悄没声息地掩住了。难道是以前和她家有什么渊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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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在不能追问，也不敢确定他是否认出了自己，只能小心地试探：“大人见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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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派自然，笑道：“夫人还在针工局当值的时候，卑职就见过您。正月十五廊下家走水，卑职奉命查办，佥事询问宫人的时候，卑职就在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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