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阶上 第37节

;就像现在，她做梦也没想到，会和余崖岸面对面坐在酒楼里吃饭。人生的变数，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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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下里都沉默着，余崖岸似乎养成了习惯，默不作声往她碗碟里夹菜。面前的菜越堆越高，她连下筷的胃口也没了，终于开口婉拒，“我自己能夹，谢谢大人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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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余崖岸便阴气森森地看她，那双鹰眼里迸出寒光，“我给你夹了这么多，你为什么还不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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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没办法，牵着袖子给他夹了块杏花鹅，他这才满意，冷着脸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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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茫然看着他，实在想不明白，天底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他是不是忘了她的血海深仇？怎么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和她为这些琐事争执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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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解的审视，让他有几分不悦，粗声粗气道：“看我做什么，还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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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放下筷子掖了掖嘴，“吃饱了，大人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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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色随即又阴沉几分，手上夹着菜，言辞间却没打算轻易放过她，“是面对着我，让你吃不下？你最好早些适应，今后还要十年二十年地同桌吃饭，不想饿死，就别犟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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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二十年，他想得太长远。如果那么久都没得手，就不必再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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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面上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又不是男人，本来吃的就不多，你拿话激我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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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哼了哼，不多时也放下筷子，专注喝他的酽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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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看他几杯下肚，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纳罕地问：“不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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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垂眼看了看杯盏，“习惯了。”知道她还有疑虑，不等她问又道，“锦衣卫也是苦出身，水里来火里去，挣点功名不容易。但凡承办差事，几天几夜不睡觉是常事，眼皮子打架的时候灌几口茶，把瞌睡憋回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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