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阶上 第39节

，“主子爷，都办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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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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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味呵腰道：“哪儿能说什么呢，就说自己在宫里当过职，伺候万岁爷针线是应当的。”想了想又道，“她把差事揽下了，奴婢就赶紧挑丝线去。回来的时候，见她把万岁爷的袍子抱在怀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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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心念忽然一动，直挺起肩背问：“抱在怀里？怎么个抱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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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味意识到自己可能描述得不太妥当，那可怜的眼睛猛眨了几下，拿手比划着，“就是……这么着……搂着、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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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直皱眉，“你要是说不清，就想明白了再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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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没办法了，苏味看见衣架子上挂着明天的丧服，取来照着如约灯下做针工的样子，细细地拢在胸前，“就是这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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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沉默下来，半晌没有说话。最后抬手摆了摆，把御前侍立的人都遣出了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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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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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牛皮帐，空旷但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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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坐在御座上，久久没有挪动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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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那件袍子，是他让苏味送到魏如约那里去的，原本御用的东西要是损坏了，大不了收归库里，再不复用就是了，哪里节俭得需要缝补。但他今晚上看着那两个细小的洞，没来由地觉得可惜——或者补一补，还是能将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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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先前太后帐外，和她的不期而遇，康尔寿有句话说得很对，再见到她，总觉得她和以前不一样了。人慢慢变得更持重稳妥，但针工手艺应当没有变化。早前她给他做过一件衣裳，右脚的靴子也是她重新修补的，还有金氏谎称自己做的香囊，都是出自她之手。那么多的针线活计，再麻烦她一回也不要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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