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阶上 第43节

给我老实些，别露出一点马脚。要是让我发现你又在打歪主意，到时候大不了先宰了你，再负荆请罪。上头那样的明白人，不会为个死人和我过不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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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不厌其烦地恫吓，这招对如约来说已经没有太多威慑力了。她知道他舍不得动她，现在说得越狠，日后维护起来越卖力。她也不是没想过，趁着他对她放松了警惕，干脆在他饭食里下个毒，毒死他一了百了。可她的身世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的那些办事弟兄，一旦发现他有了闪失，必定头一个来揪她。她是既要让他死，又要保得自己全身而退，想留下这条命，再去和罪魁祸首拼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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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苦笑了下，“我这是两头受催逼啊。本以为同大人诉诉苦，你能明白我的心思，没想到雪上加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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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他无言以对，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万一她是真心向她求助，自己这样岂不是寒了她的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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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认错，但态度还是转变了许多，忖了忖道：“就让涂嬷嬷时时陪在身边吧，零碎活计让那两个丫头去办。”边说边又上火，朝外望了眼道，“派她们来伺候的，她们倒好，受用去了，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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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怕他迁怒底下人，只说是自己让她们歇着去的。他待不了太久，到底站起身预备离开了，她送他到门前，淡淡叮嘱了一声：“才下过雨，赶夜路要小心些，路上湿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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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很家常的一句话，但在余崖岸听来，却像天上的仙乐一样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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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定了脚道：“御前还有另一道令，承办完了先帝落葬事宜，我又得赶着去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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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她呆住了，“怎么还要走？要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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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说不准，少则两个月，查办庆王，预备削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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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的失望掩也掩不住，“要去那么久……能赶上回来过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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