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阶上 第50节

谢，重新返回殿里。待在南炕上坐定，穿过半开的菱花窗朝外看，外面日光大盛，照得墙顶琉璃瓦流光溢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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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顶油纸伞绕过影壁，从宫门上进来。伞底的人看不见面目，只看见金镶玉的鸾带束出细窄的腰身，鸾带上挂着一只喜鹊登枝的香囊，正是早前金娘娘送给皇帝的那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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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定神，她起身到门前静待，不一会儿那人就迈了进来，抬手一摆，把门外侍立的人都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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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福身向他行礼，“皇上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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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应她，径直走到她面前，直愣愣地问：“朕的菩提串，为什么到了余崖岸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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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微怔了下，那天余崖岸把手串拿走，她虽料定他不会因此质问皇帝，但也担心他们暗中较劲的时候，会牵扯出细节，对自己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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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迟迟地试探，“万岁爷怎么知道，菩提串到了我们大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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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脸色很不好看，气恼至极，又不能冲她发火，狠狠朝外指了指，“朕怎么不知道？手串在他手上戴着，他有意在朕跟前显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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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来只是落了眼，谁也没有提及，更不会去探究其中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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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落回了肚子里，她略思忖了下才道：“我们大人跟随您多年，您随身的东西他自然是知道的。那天从我身上发现了这个，动了好大的怒，责问我怎么敢收御用的东西，任我怎么解释都没用。后来气哼哼夺走了，我以为他会奉还万岁爷，却没想到他竟戴在自己身上了……”边说边艰难地找补，“想是……想是感念圣恩吧，随身带着，好时刻警醒自己，不辜负皇上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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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冷哼，“他这是感念圣恩吗？分明就是刻意挑衅，令朕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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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份怒气，从先帝落葬那天起，一直积攒到今天，实在扰得他心神不宁，五内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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