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阶上 第60节

怀心事，各有打算。待再起身的时候，她又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这种事儿，不是您一个人的过错，要不是我自己信念不坚定，也不会弄得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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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害，原本就是我强求的。”他说着，定面凝眸望向她，“如果不是碍于我的身份，你会答应吗？我知道自己恃强凌弱了，但我也是没有办法。这事儿要是没个说法，我连夜里都睡不着觉，再这么下去，我会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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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惆怅地垂首，“我到底有什么好呢，值得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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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就是好，“处处都好，细数不过来。我现在很后悔，那天我脑子里想的，竟是用你去嘉奖余崖岸，正是这一恍惚，让我遭了报应，痛苦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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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懂得一个道理，他可以自责，但自己不能一直在他面前苦大仇深。这样的女人，时间久了会招人厌烦，她应当强颜欢笑，越是故作坚强，就越让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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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就到今儿吧。”她温声道，“如今我们又在一起了，虽然要避人耳目，但比不能相见还强些。所以万岁爷别再怨怪自己了，谁没有闪神的时候呢。就像命理上说的，时候没到，感情也就差了一截子。您看我这一出宫，您就惦记我了，要是我常在宫里，您瞧我也不过是个有反骨的宫女，一开口就向您讨要贵人的衔儿，人不大，志向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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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笑，“志向不小，这是你自封的。在我看来你就是不愿意跟我，你瞧不上我，拿这话搪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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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他勘破了，脸上有些不自在，讪讪道：“没有的事儿，我怎么能瞧不上您呢。您可是万乘之尊，我一个小宫女，巴结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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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他牵着她的手，慢慢走出了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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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庑外的滴水下，错落悬挂着竹帘，日头照过来，在墁砖上留下一地虎纹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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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千金难得，就算我是万乘之尊，小宫女不想留在宫里，照样有一百种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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