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阶上 第69节

觉得自己真是卑微，一步步泥足深陷，哪怕知道她在骗他，他也愿意徜徉在美梦里，不想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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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这次委实是伤了他的心，为什么她的执念那么深，深到不惜伤害自己。他在乎的并不是她的完璧之身，在乎的是她心里究竟有没有他。哪怕只有些微的一点喜欢，也不至于这样不惜代价地利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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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了，也看透了，他知道她心里憎恨他，由恨转爱，没有那么容易。可他偏要强扭，即便得不到她的心，也要把她禁锢在身边，除非她死或是自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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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织金的曳撒，他举步迈了进去，她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方才回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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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的眼睛里没有惊讶，平静如深海，只是轻轻道一句：“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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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五味杂陈，没有故作的意外和惊喜，对方的举动都在自己预料之中。某些真相紧贴在窗纸上，只要轻轻一捅就破了，可谁都不愿意伸出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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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调转视线，看向神龛里供着的牌位，曾经叱咤风云的锦衣卫指挥使，如今就蹲在这小小的方寸之间，而那个要他命的人却在给他敬香，细想起来莫名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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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的灵位应当送进祠堂，摆在生人的院子里不合规矩。”他启唇撂下一句话，“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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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即便左右没有御前的人，他也照样可以摆布在场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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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天生有种威慑力，说出来的话，谁敢置若罔闻。边上的闻嬷嬷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把神龛里的牌位撤了下来，期期艾艾的唤了声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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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并未阻止，淡声道：“依着皇上的意思行事，叫人去开祠堂的门，仔细把神位包好，别淋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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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嬷嬷说是，退到小佛堂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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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一向不喜欢跟前有太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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