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阶上 第74节

整地码好，她看出他刀工了得，也看出那刀刃着实是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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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就是这么杀人诛心，肉割完了，垂手把刀扔进了火堆里。火焰没头没脑淹没了它，不过一会儿工夫，就把刀刃烧成了赤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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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暗咬牙，又没计奈何，忽然发现他正扬眼看着自己，只得勉强笑了笑，慢吞吞从次间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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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两个人围着火堆坐定。火光掬了满怀，那眉眼显得尤其生动，且有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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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烤好的肉递给她，含笑说：“尝尝我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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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低头咬了一口，不得不说火候正好，香气扑鼻。恍惚想起小时候那会儿，正月十五围在院子里烤肉吃，哥哥们烤出来的肉又老又柴，也没耽误她大快朵颐。她胃口好，一顿能吃好几两，吃完塞牙缝，又急得抓耳挠腮，让闻嬷嬷赶紧取绣花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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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儿了，回想起来，前世今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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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满怀希望地凝望她，她点头说好吃，指了指码肉的银盘，打趣道：“我能吃下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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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吃是好事，他一直觉得她太瘦，得好好喂养。一面把签子上的肉剔下来，放进她面前的小碟里，一面给她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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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花八棱银杯衬着那酒色，泛出一层清透的红光。他怂恿她：“你喝一杯，我就喝两杯，咱们今晚一醉方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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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说酒量不佳，好像真的蒙住他了。她低头浅尝一口，发现比之一般的要辣些，不过她可是喝杜康也不带皱眉的，所以很有信心，这酒完全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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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袖和他碰了碰杯，她说：“干了。”仰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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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得惊诧，却很愿意奉陪，连着喝了两杯，边喝边嘀咕：“你不是不会喝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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