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阶上 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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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浑身颤抖，几乎是在尖叫，“我被你骗了，我恨透了你！只怪我没用，那天没能在西海子杀了你，老天就这样捉弄我，让我丢尽脸面，羞愧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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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极了，怕她过于激动，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一面小心向她走近，一面安抚着：“我有错，你尽可以惩罚我，但你不要这样自苦，求求你……我想赎罪，告诉我，我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我一定照做，只求你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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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以死谢罪，你能做到吗？”她赤红着双眼咬牙道，“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说一切都是为了我，你把责任都推到了我身上，其实你最爱的，一直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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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了这样的境地，似乎任何语言都不能让一切有转圜了。他眼睁睁地看着，看她拽下那只玉吊坠，当着他的面，把它摔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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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犹如这玉球，从今往后恩断义绝，死生不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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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遭电击，失魂落魄怔在那里。看着满地的玉碎，这颗心，好像也随之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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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留住吗？到底失去了吗？他蹒跚倒退，有什么从眼里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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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样……”他喃喃说，“不要这样，是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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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了身，那决绝的背影，像西海子那棵孤单的芦苇，明明脆弱，却不可攀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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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意蔓延上来，冻住了他的魂魄。他知道无法挽回，但他不死心，即便是最后一点希望，他也要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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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司礼监，”他哑声吩咐边上早就吓呆的康尔寿，“把杨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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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尔寿这才回神，忙应了声“是”，飞快跑到廊上传令：“快快快，上司礼监传杨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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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轸慌不择路，本想吩咐金禧，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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