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没完全清醒的样子有点木楞、有点冷淡，却也很乖，是别样的乖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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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池又青凑过来的这个姿势正好把一颗毛绒绒的脑袋递到了他的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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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揉一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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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蜷起手指，思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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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长辈——即便只相差五岁，他仍然是叔叔辈的，揉揉乖巧小侄子的头发不过分吧？只当是安抚安抚对方的起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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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经验来看，揉一揉很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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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他维持着淡定的表情，只是眼角略微扬起了一丝细微的弧度，抬手轻轻揉了揉池又青的头发，偏硬，但质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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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揉揉的池又青顿了下，放下了咖啡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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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先揉了几下就很快收回了手，垂眼继续吃早餐，还没忘提醒道：“吃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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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又青应了声鼻音，慢慢直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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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有点熟悉，在段景先身上有种很奇妙的亲近感……奇奇怪怪，大概是因为他们很投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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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段景先揉他的熟练又是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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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在医院时也揉过他的头发，现在想想一样挺熟练的，是好久没做过这个动作，却刻在习惯里的、带有些许生涩意味的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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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撑在桌边站起来，倾身靠近段景先，面容上带着笑意，眸光却微微沉了下去，“刚才怎么那么熟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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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别人来说不是什么好起疑的事情，但放在冷淡疏离、禁欲气质拉满的高岭之花身上，就很奇怪，揉揉脑袋这样的举止都不是亲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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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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