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问我可不可以去游泳。”
说着说着,她突然笑了起来,“你知道他什么时候不哭的吗?就在游完泳之后,他进浴室洗澡,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眼睛红红的,好像小兔子,出来就笑了,问我他是不是很可爱,他这么可爱,就算不是爸爸妈妈亲生的,他们也不会不要他的。”
她看着谢执蓝,对他说,“祺祺真的很坚强,对吧?”
细雨蒙蒙,应淮收了伞,插回放置架里。他以为故事已经讲完了,回头却听到谢执蓝问:“你猜我当时在想什么?”
“是觉得安心了,祺祺那么坚强那么乐观,不会因为这件事难过多久。还是在想,”他顿了顿,接着说,“他居然要哭这么久,从早哭到晚,再问护士姐姐能不能去游泳……才终于想出来一个不会被我们放弃的理由。”
应淮不是谢执蓝,没法切身体会作为谢祈枝最依赖的哥哥的感受。他只是觉得奇怪,在满教室无聊的、故作忧郁的青春期男生里,只有谢执蓝大部分时候是个不着调的班长,没心肝的渣男,此刻眼睛里却有那么深重的愧疚。
可这种愧疚他本不应该承担,无论是弟弟走失、母亲生病、奶奶轻信神棍,还是谢祈枝的恐惧和委屈,都不是谢执蓝造成的。
那些本该由他父母承担的责任、痛苦和愧疚竟然全都转嫁给了他,变成了他的责任,他的痛苦和他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