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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明明就这么坐在被水浇湿的床垫上,担惊受怕了一个下午。如果说他是躲藏在这个家偷生的老鼠,那他爸就是那个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捕鼠夹,一个不留心踩中,轻则断手断脚,重则小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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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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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下午他都竖尖了耳朵去听外边的动静,他们这老筒子楼隔音不好,外边人上楼下楼的声音里边听得一清二楚,每当脚步声响起,他的心都会跟着猛跳一下,待到脚步声路过他家门口,又渐渐远离了,那颗吊着的心才又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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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李旭要告状,他爸可能懒得管,也可能喝了口或是心情不好拿他出气,他就觉得一颗心悬在那儿,什么也想不了,什么也做不了,就像刑期宣判前的犯人,等着自己的最终裁决。\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