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交情。”雷海青的话硬邦邦的。
李长安只是看着雷海青:“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是公主,你就是乐师,当时你未曾不敢同我论交情。”
雷海青胸膛起伏了几下,咬着牙:“公主当日非武惠妃之公主!”
李长安顿时明白了雷海青的意思。
这个人是嫉恶如仇的一个人,也是不懂变通的一个人,这也是他为何音律水平极高却这么多年依然只是个小乐官的原因,他是个直臣,是个清臣。
直臣清臣一向是看不起依靠帝王宠爱就操纵朝堂、玩弄权术的妖妃的,武惠妃在他们眼中就是个妖妃。
自己现在放着亲生母亲不管却频频靠拢武惠妃在他们这类人眼中就是不孝不忠。
“四岁那年,我和娘亲的炭烧完了,我去找宫人讨要木炭,他不给我,是你帮我和娘亲要来了炭。”李长安声音平静,“我一直记得的。”
雷海青猛然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抬头看李长安,却只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背影。
他又有些懊恼自己说话太重。
长安和自己不同,长安是公主,还只有五岁,连乳牙都没掉,她哪里懂什么妖妃佞臣呢?没有个靠山,她和曹野那姬在宫里怎么过得下去呢。
李长安却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她如今最在意的只有两件事。
她娘的身体和今天看到的那位“韦庄”。
说起来,那天雷劈下来的时候好像也不止她一个倒霉蛋被劈了……
那个字迹太熟悉了,每次自己交上的的论文上都会出现那个字迹的批阅。她导师用不惯电脑,每次都让她把论文和作业打印出来交上去他再手动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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