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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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仁终是没说什么，他摸了摸她的头：罢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小羽，走吧，太阳快落山了，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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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都是这样，不管她在外面待到多晚，不管她经历遭遇了什么，总有这样一个人找到她，温和地说，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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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个梦境，她也只有那么一个家可以期许了。梦境虚无缥缈，但家却切切实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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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羽拉住爷爷布满老茧的手，两人就着夕阳的余晕缓缓朝着山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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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现不管走得有多慢，爷爷始终都落后她好几步，好像跟上她都略显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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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爷爷的修为应该远比她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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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慕羽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爷爷或许在一步步老去，在一步步迈入她父母已经踏足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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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者一生求道，原来也不能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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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大道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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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渐暗的天色中，慕羽模糊明白了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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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永恒的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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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羽，我不求你做出经天纬地的大事，惟愿你为自己的平安喜乐而活。你不是任何人，不为任何人，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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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门处慕仁停住，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他看她的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柔和，仿佛想要借助着最后一抹光线消逝前好好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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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要去一个全新的地方，一切或许不会那么顺利。但记住，要像水一样去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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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了，将力量演变为征服人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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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羽默默念叨着他未竟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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