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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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人生他从未像今天这般畅快，昔日这位堂兄一直是矗立于身前的高山，如今他才陡然发现，原来堂兄同样可以是蝼蚁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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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与蝼蚁，草芥与人杰，皆是相对，从无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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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族的荣光，又怎及加诸我一人身上的光荣，氏族的兴衰荣辱，与我又有何相干?他走近几步，这次换他逼视沈续，没有半分背叛的愧疚，堂哥，像你这样生来就金尊玉贵，天赋异禀的嫡支，又怎么能体会我的感受?我，连同其他许许多多的普通人，都想获得力量，都不甘心一辈子隐居幕后，甘心为他人的丰功伟绩添砖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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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人意料地沈续没有发火，更没有动手，指着慕羽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小羽，你果然最像你父亲。不，你比他还狠，走一步便可断人十步，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他更多的视线聚焦在了她腰间那块几近碎裂的玉佩上，但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声，你是个什么东西，玉佩破碎，你会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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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能再说出话，被一股无形力量直接钉在了墙上。慕羽拍了拍手，吩咐沈仪：外面的人什么样，就把他变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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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仪手抖了抖。走上前的脚步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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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闪而逝的迟疑被慕羽看在眼里，她没有催促，依然笑望着他：不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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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之前还有点心思，经过这一番折腾至少现在也消得差不多了。他徒手一划，伴随着细微得比拉链摩挲还要羸弱的声响，温热的血液便溅了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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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嘴角，一滴血珠落入了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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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到了血，便没有什么好畏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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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人连呼吸都不敢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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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口不能言，沈续却始终不见求饶之色。他紧咬牙关，咬得嘴边都见了血，照旧一言不发。就在所有人皆以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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