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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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多久后，他连脚底都感觉不到了，才远远望见那个在搁浅的身影。他从书里读到过，那是一头虎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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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仰躺在一片礁石上，奄奄一息。闻奚走近时，才又听到微弱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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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被抛下了吗？”闻奚抚摸过它的尾鳍，望向无边无际的大海。他听见海浪的声音一阵又一阵，也听见更远处仿若呼唤的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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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朝那头虎鲸笑了一下，低声安抚道：“有人在找你啊，再坚持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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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将它往大海的方向推。可是他实在太虚弱了，很难移动它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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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鲸也许知道有人在救自己，开始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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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奚鞠起一捧海水淋在它身上，连日来麻木的神经终于有所触动：“对，就是这样，你再往左边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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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再次推动那个黑白的身躯，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你的尾巴再往右一点，能感觉到海水吗？我会努力，你也要努力一些，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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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真的能听懂少年的话，虎鲸连环拍动着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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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最后一点了！”闻奚自言自语，反复说了很多次，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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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次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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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那个小家伙入水的声音，朝远处迅速游去。虎鲸在远方跃出水面，鸣叫声似乎在向他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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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啦，”少年对着大海说，“下次别走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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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沿着海岸线的人类废墟慢慢朝北去。他饿了，得找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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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钢筋水泥，再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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