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愈发口不择言起来:“你少拿母亲来激我!孟清月,你一个亲爹亲娘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凭什么如此心安理得?这簪子是长乐的便只能是长乐的,你今生今世都不配用这样好的东西!”
野种。
孟清月轻轻咀嚼着这个词,忽的竟是笑了起来,半晌,她狠狠憋回满腹委屈与眼泪,冷漠开口:“是,孟公子所言有理,我自然是不配用的。只是可笑我这样的野种,你却也是实打实唤了十二年的妹妹!”
他到底,也是叫了她十二年的妹妹。
怎么就能如此翻脸不认人,大庭广众下便给她这样的难堪与羞辱呢?
孟清月心都钝痛起来。
与至亲的争执本身便是极其可悲的,输了会难过,赢了却也不会欢喜。
直到孟清月落寞的背影远去,孟夫人才不轻不重斥了一声,
“行舟,你说你好端端的,又与你妹妹置什么气?”
她显然有些不悦。
一直安静旁观着的孟长乐却在此时开口,娇娇柔柔的语气,
“母亲,阿兄也是关心则乱,再说清月身为小妹,难道阿兄说她几句,她还真要往心里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