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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被压在最底下的那只相框摔得尤为惨烈,表面的那层防尘玻璃碎开了蛛丝般的裂纹,几片不规则的碎碴躺在相框右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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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分明是属于他亡夫的遗物,被毁伤成这样,却也不见他眨一眨眼、皱一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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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琰很自然地伸出手去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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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他才堪堪触碰到了那张相框的边角,一只脚就忽然狠狠地压碾了上来,离他探出的指尖连半寸都还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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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下这人生了一副很好的皮相,长睫微下、桃花眼、挽起的袖口下露出了一截单薄的腕骨,修长五指上,是明晃晃的一颗铂金钻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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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显然是一套对戒,另一枚已经被人从朝冶的遗体上摘了下来,郁琰用一条细链串着,就戴在脖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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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接近心口的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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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相框里放的是一张拍立得,无可复制,且意义非凡。纵然嫌脏,郁琰也没有马上把手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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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朝弋就这样慢慢蹲下身,直到与他的视线齐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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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那个人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相纸里所记录的这一天,他其实也在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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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他才读初二,成绩并不怎么样,因为学校被设为了高考考场,所以他们这些高三年级以外的学生就白捡了两天半的“温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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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弋才不乐意在家里“温书”,而他妈霍佳瑛忙着逛街聚会,也没空搭理他,于是高考当天他就跑到了花店里,精挑细选了七朵向日葵,让花艺师搭配着给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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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琰考了两天,朝弋就在校门口蹲守了两天,和那群焦急等待的家长们混在一处,被盛夏的热气蒸得汗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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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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