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绥进了思学堂,刚刚坐下,秦衡便凑到了他跟前,偏了偏头,微微抬起下巴指了指外头,语气不善:“今日可算叫我逮住他了,旬假前他害得咱们跪了一整天,清清白白的雪莲花,还真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虚伪。”
说罢,秦衡又冷嗤了声:“今儿外头冷,有他受的。”
陆绥脸上什么表情都看不出来,春光映照着少年如玉透白的精致脸庞,漆黑的眼底冷得像是刮骨的寒风,细看也能看得见稍纵即逝的厌恶。
陆绥向来不喜欢沈竺玉这个人。
即便他是太子。
只觉得这人像提线木偶,懦弱不堪,这么多年又总是病恹恹的样子,风都不用怎么吹就倒了。
陆家本就同太子党不合。
这两年,朝堂上龙虎之争愈发厉害。
陆绥的父亲前年差点死在皇后的手里,新仇加旧恨,自是相看两厌。
陆绥轻启薄唇:“先生还没来吗?”
秦衡说:“祭酒才将先生叫了过去,莫约还是为了助学一事。”
陆绥嗯了声,没再问。
他偏过脸,往外看了眼,身形瘦弱的少年孤零零站在门外,像一枝刚抽条的青涩新竹,透着伶仃的少年感。
论相貌,少年长得是不差的。
眉似画,眼似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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