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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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了，他不值得能让对方等这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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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去攥酒杯，惦记着今晚开车没碰，他至今没尝过什么酒，现在灌下去又冰又苦又涩，比深冬的严寒还要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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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酒又辣又醉人，却还要往下灌，像是再自虐里寻找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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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煜在楼下抽了半包烟又去洗手间准备洗把脸，被转角的人影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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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仄的空间里漫着一股酒香，身旁被遮出大半阴影，男生头发被揉得有点凌乱，坑着头，仗着身高体长，手后撑在洗手台上，闻声抬眼，迷离的醉眼穿过碎发的缝隙看他，愣一下直起身跌跌撞撞靠门让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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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煜没动，他莫名被定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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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离想问林煜有没有人出来自己，他琢磨着低声叫了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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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煜皱下眉：“这不是你该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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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那只手倏地收紧，男生脸色变得惨白，在国外呆的四年，他总是沉默寡言，以至于很多事情再也没法开口，他再也没办法隔着几年的变故坚持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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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嗯”一声消失在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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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消失在长廊，林煜合了下眼他觉得自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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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城市灯火通明，散落的月光雾化漫在高楼大厦顶端，人潮车流，全世界全是杂声，林煜在浪潮里穿梭，他看不到这座城市的光辉，他眼里只有那一抹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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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当作疯子也好，神经病也罢，他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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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都太畏畏缩缩，举手投足之间漫出他固执的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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