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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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门，她听见声响，头朝我偏来，生锈的骨头吱呀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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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浊的眼珠动了动，直向我望来，我刚要踏进门的步伐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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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房间在二楼，门窗紧闭窗帘厚重，但楼下的交谈声仍然模糊传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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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热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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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我费力地扯出了一个笑容，从喉咙深处挤出了嘶哑的声音，混着浓痰。她对我说：“走吧。”然后如一架破损的风车，断气似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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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印象中母亲唯一一次对我露出笑容，我被吓得跑出别墅，然后撞到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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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费力地想看清他的脸，但因阳光太刺眼，我怎么也看不清，只能看见他手里拿着一张白纸，另一只手夹着一根烟，见我撞来，施舍般地向我投来一个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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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冷淡，对我不感兴趣，但似乎在我脸上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低下头想要看得再清楚一点，但我那时候过于矮小，他又很高，即便他低下了头，也不能看清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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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不耐，直接用烟蒂将我的下巴抬起来，借以看清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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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感受到烟蒂燃烧带来的热气吞噬着我的喉管，带动我的皮肤一起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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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感受过的刺痛阵阵传来我的全身因过度的痛楚而痉挛，阳光直直射进我的眼睛，让我激出生理性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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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没有闭上眼，也没有躲开那燃烧的烟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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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告诉我，我不能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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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还挺像。”我听见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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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低沉，因为刚抽了烟而有些沙哑，垂下头看我的时候挡住了太阳，一张脸棱角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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