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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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单被褥带着一股晒过阳光的味道，混着消毒水味，周围变得很温暖，折磨我一整夜的刺骨的风和冰冷的枪支都已远离，梦从一开始的混乱无序到后来的安静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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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梦见了妈妈，梦见了那栋房子。她的面容本来已逐渐在我的记忆中模糊，可是昨天我看见了她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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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她和照片上的样子一样，她坐在二楼那个昏暗房间的床上，窗帘一贯地拉上，阳光从细缝里照进来，空气中的灰尘不断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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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地推开门，探出一颗头，叫了声“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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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头，嘴角绷直，眼神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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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过生日……”我瑟瑟地开口，“我能吃到蛋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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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了我一会儿，在我要跑走前抬手让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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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后会吃到的。”她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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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束刺眼的阳光中眯了下眼，说：“那妈妈和我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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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说话，然后第二天我被接到了江家，遇到了英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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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时候为了不被江都南打扰，放学后我会在学校留到晚上八点后，那时候江都南吃了饭，一般会出去和朋友鬼混，无暇顾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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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办法让我免了很多麻烦，只是会错过晚餐，每天晚上只能在房间偷偷泡着泡面，或是啃着临期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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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晚上，我背着书包从公交车下来，看见了提着保温桶的英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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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站牌下，蚊虫嗡嗡地扑着夜灯，对我笑着说：“小与，我今天煨了玉米排骨汤，你尝尝好不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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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是排骨汤，第二天是小炒肉，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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