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话

她强迫自己忘掉脑海里那幕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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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霁尚处病中的一个清晨，她忽然醒得早，身旁空落落的。她轻手轻脚地起来寻他，隔着半掩的帘，听见他在与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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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没有一个宫人禁军。这是一个精心挑选的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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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声音：“夏安稽就任中护军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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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答是。素女眉心一跳，辨别出那是那日她入宫，在官署里审问她那个禁军军官魏延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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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斩钉截铁地说：“朕甚不自安。朝政之事，朕绝不能再多碰，让太后疑心。你传话给夏安稽，他有人事调动的权责，叫他为朕调换洛城门、雍门的守卫，越快越好。要换上可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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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宫室中再无谈话声。李霁掀开帘子，他的脚步声笃定地冲她而来，停在她身侧。她伏拜在原地，闭着眼，听凭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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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霁对她冷笑，他疏冷的声音一度听起来如此陌生：“去向太后禀报，换取你的荣华富贵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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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见这话，眼泪霎时落了下来，心酸、委屈，千头万绪都惶惶地拥挤到她心头。他为什么会对她说这样绝情的话？难道，他认为她忍心看他再次陷入困境之中？只是在明知故问而已。她觉得胸口发闷，简直有些恨他，因为他这时突然俯下身来，紧紧抱住了她，任由她在怀中颤抖挣扎，她的眼泪悉数洒进他怀中。他说：“朕知道，你不忍见朕死，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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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地含泪点了点头，听见他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怅然地解释说：“朕也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求一个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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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太后撒谎，做了他的帮凶，倘若一朝太后得知此事，她也必死无疑了。李霁此时跪在御案前，看这个刚刚从锦章殿接受问询的佳人，在他膝上匍匐，也不禁恍惚。他的目光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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