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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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家老屋离村小不远，但村里小径纵横，七拐八拐的，外人来了很容易辨不清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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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鹤玲穿着高跟鞋走在坑坑洼洼的泥泞小路上，磕磕绊绊的，好几次差点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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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第三次差点崴脚之后，弋戈终于顿住脚步，回头伸出手，“我扶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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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鹤玲看了她一眼，表情有些不自在，但脸色终于微晴，轻轻地牵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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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妈妈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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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和书里写得不一样，弋戈想。并不温暖，也不柔软，王鹤玲太瘦了，手指几乎像干枯的树枝，是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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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戈把手从王鹤玲的手掌里抽出来，上移，握住了她的胳膊肘。这样能扶得更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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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两个搀扶着走了一段，王鹤玲忽然问：“你想学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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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戈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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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学什么？钢琴、古筝，这两年学大提琴的孩子也挺多的，你有没有兴趣？”王鹤玲继续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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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戈明白过来她的用意，回答得很干脆：“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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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可以多看看再决定。”王鹤玲也很干脆，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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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家的时候，弋戈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唢呐是我小时候好奇偷学的，不是小外公主动要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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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完，她明显感觉到王鹤玲身形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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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的院门已经在眼前，弋戈心里叹息一声，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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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这话说了王鹤玲八成会生气，毕竟她话里的意思，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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