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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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脚步渐渐加快，越近，那钢琴流淌出来的乐声便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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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矜之前并不是没有听过人弹钢琴，她听过很多次钢琴的声音，也有不少名誉加身的人在她面前奏响过上好的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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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第一次，她听得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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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矜微微闭上眼，她感觉那些乐声在她周身慢慢凝固成水流，冰凉的，夹杂着风，萦绕的雾气沾湿了她的衣襟。她越走越快，水流便越清澈悦耳，她仿佛能感受到他们穿梭过她的肢体间隙时留下的温度，这时他们又是温暖的了，像是破晓初鸣，普照大地的第一缕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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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矜来到了音乐教室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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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目望去，隔着玻璃，她看到了教室里仅有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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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杳然坐在落地窗边的钢琴凳上，五指在琴键上飞跃，低垂的眼眸安静沉穆，朦胧的暮色模糊了他的剪影，他的肩膀，腰线，微微弯低的脖颈，都被暮色涂抹得更加灿烂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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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纱雪白洁净，被吹拂得微扬，摩挲斯坦威的黑漆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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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花木地板被窗外散射的霞光晕染，沿着木纹流淌成金色的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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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矜隔着玻璃，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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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太美了，很像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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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完毕，顾杳然收了手指，似有所觉般朝窗边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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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人背对着日落而坐，只有望向她的眼睛反射了一些光，明亮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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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矜看见他冲她笑了，就像四天前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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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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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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