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指尖带着薄茧, 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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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凑了上去，轻轻扒住，像寻到心爱的枕头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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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手先是僵在那里, 后来便想要离开，她还伸出无力的手指勾住了那人的手心。她以为杯水车薪的挽留, 却成功地让那人拉远的动作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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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手还是很凉。像是春寒未尽的溪水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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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矜闭着眼, 又慢慢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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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矜睡着之后, 做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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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梦到顾杳然喊她起床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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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睁开眼, 窗外和屋内还是一片漆黑, 只有床头的一盏台灯微光漫开, 照亮这房间的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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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矜看到顾杳然坐在她面前，发丝垂顺, 穿着一身棉质睡衣, 修长的手指搭在杯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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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了顾杳然的声音：“.....常矜，到时间了, 先起来把这个药吃了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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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矜大脑还很迟钝, 她微张唇瓣, 模模糊糊地吐出一句轻怨：“顾杳然，你好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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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用了比平常还要轻柔百倍的声音喊她的人, 此刻也是满脸的无奈了：“这还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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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喊你矜矜, 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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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矜太困了, 于是又闭上了眼。意识还是黏糊糊的，一团混沌, 但她本能地驳斥他，像朵张扬着身上的刺的小玫瑰，有副傲骨，也有点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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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矜你也喊得出口.....怪恶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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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杳然这次没有出声回她了。常矜还闭着眼，朦朦胧胧间听到了玻璃杯底和木头相碰的一声，马蹄般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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