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半年后就得被他弄死,不如先下手为强,杀了他!
这个念头在殷皎皎被萧元驰要了第三回时跳出来,一直挂在心头,挂到她疲惫地睡去。
这种事上萧元驰从不懂怜香惜玉,只顾自己高兴,肆意的攻城略地全不管她的感受,一度,她给他找理由,什么男子粗心些很正常,尤其他这般军中历练出的汉子,越是粗心越刚正。
可那日,当她亲眼看见他握着顾雪芝擦破皮的手高呼御医时,她才发现,他不是不懂怜香惜玉,只是不怜惜她。
也对,他不爱她,何来怜惜?
帐顶悬着的花鸟纹鎏金银香球,缭绕着萧元驰惯用的沉水香,殷皎皎艰难地偏过头,下一秒,愣住。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厮居然没走!
每每同房后萧元驰都是挥袖便走从不留宿,何以今日留了?
殷皎皎凝视着这张俊美的侧脸,忍不住想起那场要命的初见。
春日登楼,她远远眺望得胜回朝的英武将军,一望就望进了心底里,从此只得一个梦想,那就是嫁给他。
为了实现这个梦想,她无所不用其极。
什么相府嫡女的体面,什么世家贵女的矜持,通通不要了,唯有萧元驰的一个眼神一句话才是最要紧的,只要他说喜欢,她便去寻去学,只要有他出现的场合,哪怕是场枯燥的法会,她也削尖了脑袋钻进去,凑到他身边。
一天十二个时辰,她恨不能天天在他眼前晃,求他回头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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