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贺春景太瘦小了，陈玉辉感受到有突起的骨节硌在手掌心里，这莫名地让他想起小的时候，大概有二、三十年前了，他曾捉到的一只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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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顽劣，没有什么对生命的敬畏，闲得没事了，就用木棍子支好一个小圆竹筐，框子下面放些小米，再栓一根细细的白线在木棍子上，自己蹲到一旁静静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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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麻雀戒心不高的，走进竹筐下面吃起米来，他便拽着白线，一下把木棍子抽出来，那鸟儿就扑腾腾地被扣在筐子底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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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筐子掀起一个小缝隙，伸手进去把麻雀逮出来，他很难忘记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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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攥着的小小身体温热、纤巧，蓬松顺滑的羽毛下面像是没有肉似的，捏起来脆脆的一把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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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把它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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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把那鸟儿怎么了，陈玉辉印象有点模糊。捏死了？放了？烤来吃了？他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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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辉把思绪收回来，视线重新落在贺春景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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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贺春景重新平复下来，陈玉辉转身又抽了张纸巾递给他，让他好好整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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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还有就是今年暑假的时候，学校针对即将升入高三年级的同学们增设了一轮复习班，大概两周的时间，会把从高一开始所学过得所有知识点重新快速梳理讲解一遍，查缺补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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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辉坐回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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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兴趣的话，你随时可以来旁听。我觉得这对你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充实自己的机会——如果你仍然计划着未来某天重回课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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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会来的。”贺春景点点头，声音坚定，“谢谢陈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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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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