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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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醒承认他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情绪，像地热原因冒出的滚烫泉水。但是原因自己都不清楚，他疑惑又认真地这样认为——你大可以不管我的，看出来了也可以装看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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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认为最安全的社交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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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自己找事，永远置身事外，又能维持表面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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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他对面的江措显然是不知道他能因为短短一句问话发散这么多的，等待的同时仍赤诚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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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醒很白，很干净，呼吸都散发着冷冽又肃穆的生人勿近以及我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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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不理我，你就是讨厌我的。”江措坐姿懒散，没有什么被讨厌的紧张和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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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估计也就是开玩笑，但有人听不得这样的话，孟醒的背脊僵了僵：“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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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伙计……”江措无奈地抓了抓头发，“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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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就这样判我死刑啊，表情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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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我这里。”江措突然起身，拍了拍自己刚坐过的椅子，自己站在椅背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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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醒莫名其妙地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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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好，江措弯腰，从这个位置，能毫无阻拦地看到窗外亮着灯的金顶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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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松赞林寺，”他指着窗外说，“我周一和周二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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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里收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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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周四在普达措，周五周六在巴拉格宗，”江措说，“今天早上去和牛玩儿了，刚出生不久的小牛犊，它们还拱了我一下，小腿破了一块皮，晚上才回城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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