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了疲惫和药效，躺在床上意识很清醒地感受江措的重量压在旁边的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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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措。”孟醒很少这样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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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习惯，有时候江措开玩笑要他这样叫会脸发烫。他只是隐隐有了些预感，这样亲密的叫法是限定关系的代表词，这样的关系摇摇欲坠，于是这样的称呼含在嘴里也变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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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措听封意聊了有的没的一整个下午，肉体没什么消耗但精神有些失常：“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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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就和选择有什么不一样，”孟醒问，“因为你在香格里拉，所以我选择了你，这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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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对，至少不纯粹，”江措的声音开始糅合困意，“你们这样的人本来就有走向高处的野心和能力，我最多只算被你着重考虑的一个影响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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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醒其实不太能准确地拆分出江措这个长句中每个字代表的意义，但他在黑暗中看着江措面部像山川一样的轮廓，又觉得好像不是那么不能理解。江措原本也不是追求什么意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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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躺得不太舒服，侧过身有点难受地把自己微微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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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空空荡荡，孟醒握了握，他分明记得他没有放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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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措大约随时都能了解孟醒每一帧的留白是什么意思，问他：“你也很为他可惜，觉得如果不是我阿爸，他或许已经成为他原本想要成为的人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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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在深圳，条件很好，成绩优异，又那么善良。”江措告诉他，“原本还有一个恋人的，但是他要留在德钦，就没有再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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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孟醒没有想很久，就说了“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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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也不是能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的人，我在哪里都待不长。”江措往胸腔深处吸了一口气又呼出来，翻了个身面对孟醒，孟醒屈起的膝盖顶到他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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