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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缓缓就能恢复,但到了下刀子时,那只手还不听使唤,无论他怎么控制,仍旧在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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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为了自己的名声而逞强下手,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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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放弃,在场医护都知道高屿出了问题,说他江郎才尽的言论也开始流传,仿佛宣告曾经耀眼的天才,即将彻底陨落。还有说他太早慧,被过度透支了,挺惨的不是吗?还不如当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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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断结果是神经受损,可能过量饮酒也是诱因,这跟高屿设想的大差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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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医生试图安慰,他反倒平静接受,“告诉我最坏的结果,总不会几年内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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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力会下降得厉害,有可能忘记身边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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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那段灰暗无光的日子里不就想忘?现在也算求仁得仁,他不抱怨,但觉得遗憾,因为有了想要一辈子记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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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进展多快?五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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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和梁夏对视一眼,俩人的脸色都有点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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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就直说吧,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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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确定,有可能很快,不到一年,你就对身边的人记忆模糊,但也有好的可能,进展很慢很慢,要到很老的时候才会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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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夏认真地说,“高屿,你从现在开始真的不能沾酒,烟也要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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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嫣装作自己没有来得那么早,跟梁夏在餐厅里坐到傍晚,直到高屿回电,她才跟他说,“我刚到,老婆专门来接你哦,感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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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医院门口,俩人碰上,高屿脸上浮现笑意,她无比自然地挽起他胳膊,“你这大忙人,以后周末我都陪你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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