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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时,顏以安从床舖上睁开眼,眨了两下眼睛,跟天花板的偷窥女鬼对上眼神,又打了个哈欠,大脑这才算是真正完成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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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他含糊地开口,空气中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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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洗漱后摸过被放在床头柜的眼镜戴上,顏以安扫了眼房间就知道自己两个竹马都不在,只留了几样东西在枕边,还都是很眼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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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以安觉得自己好像还能听见花景兰的声音在耳畔说:「以安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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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半梦半醒间都会误认成是父母的嗓音,但只要用理智跟膝盖稍微想想,就会知道那不科学也不实际,要是发生了,顏以安估计还会当成是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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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好平安符跟手环,整装待发准备出发的顏以安在房间门板上找到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大大画着一朵带花的锅子,锅里还有条安眠的飞鱼,纸条的另一半,画着一群悠游河中的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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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不言而喻,小锅班长放乙班的去游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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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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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以安看了眼头顶晃荡的女鬼,下意识地伸手抹去女鬼发稍落下的水滴,虽然那都是另一边的东西,对「看不见」的人来说都是幻觉,但对顏以安来说,这些都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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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以安看了一眼被自己抹下来的「水珠」,鼻腔内隐约嗅到了河水与湿土的气味,隐约还带着点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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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被泡烂的五官扭动了一下,传来几丝喜意,应该是看顏以安狼狈抹水看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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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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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以安对女鬼说了声,拿上花景兰特别留给他的蕾丝阳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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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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