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中）上穷碧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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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明子的脑袋一下子窜进很多问句，为什么「天」那边的人会在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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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安、以安……那小疯子明明叫做以安……可恶，一点都不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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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明子听见简单低声道歉，扶着他的手沾了点液体涂抹，半晌过去，一张符纸被小心翼翼地贴上他额头，还避过了发丝跟眼窝，直到简单一声：「好了。」无明子才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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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了两下眼睛，眼前是个白发苍苍的青年，再后一点是顏疯子裸着上身的肉体，再更远一点的背景，是一片灰濛的土地，还有一旁黑水翻捲里头的人面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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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借了谁的眼睛，无明子总觉得眼前的视野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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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他听师公说的，每个人生来的眼睛都不同，能看见的也不一样，不管什么样的事实摆在眼前，一百种人有一百种风景，只有极少数中的极少数，两人眼中，才能看见同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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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习惯吗？」温柔嗓音关切问道，「借用的是以安的眼睛，我想，都是人世人，所见应该略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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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明子转过头，对上一双淡色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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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明师父，您好。」白发苍苍的青年礼貌地再招呼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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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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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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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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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无明子猛地喊出声，「虎佑山头……」他想起来了，他很小的时候，师公曾经抱着他，带他去见隔壁山的镇山仙人，姓简，名一。那时仙人怀里就抱着一个白发婴儿，好像是在黄泉水里浸泡过，被洗褪凡尘顏色。他当时还一脸惊诧地看着婴儿，道了句：「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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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当时虎仔仙的表情有多温柔，有多骄傲，把自己怀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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