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中）莫问鬼差

那幅水墨图并没有被水沾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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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以安重新摊开它时，上头的溪流已经乾涸，露出底部的小碎石，不知为何还有个襁褓内的小娃在溪流底部咧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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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魔法，顏以安想不出其他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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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明子瞪着那幅画，好半晌才上前把画捲起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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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朋友没事了。」他道，语气听得出来还没完全消气。对顏以安的零求生欲，他无可奈何，「现在有问题的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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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以安乖乖点头，决定不在这时再惹人生气，他浑身都是水，又没有换洗衣物，无明子只好再从一旁柜子内拿出一件道袍给顏以安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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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公的东西，你将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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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以安应了声，反正他也不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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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你家长不担心吗？」无明子坐到顏以安另一边问道。外头天光尚未全亮，起码还要再等个一两个小时，他们才能毫发无损地回到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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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以安摇头，他家不会担心，应该也没发现他跟同学出来玩。他左想右想，他已经跟郭境交代过，花景兰也救回来了，剩下就没有什么能交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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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放心去死？」无明子挑眉，他自认是个没心没肺的成年人，但师公的教诲还是告诉他，尸体留在水底会脏了水流，尽量不要让人死在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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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以安老实同意。换来无明子又一个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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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这个给你。」无明子从一个香包内掏出一点草叶要顏以安吃下去，顏以安认出那是他在摊位上卖的那种保平安香包，被他称作没有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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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安神用的。」无明子见顏以安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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