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上）回首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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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夫人惊愕地看着自己身上的变化，急匆匆地去摸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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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摸下去，只摸到大片皮肤落了下来。那些掉下来的全都是有眼耳口鼻孔洞的皮肤，一看就知道是剥婴儿的脸皮贴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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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梅夫人惊恐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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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站在一旁的言不殤微笑，「夫人，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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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夫人没有理他，不过她的确不会痛，这些皮肉掉下来对她来说一点感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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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您的皮肉，您怎么会痛呢。」言不殤看得很开心，一边掏出自己的药膏，往瘀青的地方抹，一边思考要是自己带着这样的瘀青回去，友人会不会把自己做成叉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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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殤！你又被谁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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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安，看到她女儿了吗？」言不殤转而去问顏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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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以安点头，手上牵着一条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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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红线本来是绑在梅夫人身上的，被顏以安拆下来拿在自己手心，红线在空气中自动燃烧，在人间化作灰烬，却在鬼魂的领域成了条白丝，一路牵回了地底，方才梅夫人挖出罐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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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顏以安指着柳树下一处地方。仔细点看，就知道那柳树之间藏了抹魂魄，正开心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在地上哀号打滚，卸下了一身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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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以安对上鬼魂视线，一如这几日起床后在房内如常招呼：「您好，若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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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莹、若莹在哪里！若莹！」梅夫人身上的皮肉掉的差不多了，整个人只剩下两三层，再也没有本来的贵气形象，「若莹的肉、若莹的肉都掉光了啊若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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