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然说出去了。然而因为伤势实在过重，等到李肆从“哎哟哎哟”到真的能下地走动时，已经过去了十天半个月。掐指一算，离七七四十九之期，也就只剩寥寥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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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可能是受刘夫人之命，崔妈妈过来看过一次。她对春桃顽强的生命力啧啧称奇，并再次下了逐客令。奉劝她好了赶紧找个去处，莫要再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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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肆每日窝床上，时而骂骂咧咧，时而唉声叹气。顾云雾倒是一点不着急，心情反而很好，好像这事儿跟他没关系似的。他每日都好声好气地陪着他，听他的抱怨牢骚，偶尔还会给他讲讲自己小时候看过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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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月黑风高，李肆觉得是时候了，他推开了柴房门，披着浓墨般的夜色，如鬼魅般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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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顺利地溜进空无一人的云生阁，找到了被埋葬的药草，拿手帕包好。一切都很顺利，接下来只要跑出顾府把药草送到夏鸢家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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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经过书房时，顾云雾忽然停了下来。“我想进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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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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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确认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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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肆也没有过问太多，他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找了扇没关的窗户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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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漆黑一片，虽然顾云雾作为鬼魂无需灯光也能看见，身处凡人之躯的李肆却只能抓瞎。他好不容易摸索着点亮了一盏灯，眼睛迅速地扫了一圈房间。比起府中其他地方，这里可以说普通得有些乏善可陈。唯独墙上挂着的那个有些陈旧的纸鸢，还那么一点情趣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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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雾站在书桌前，抬起头地很认真看着纸鸢，他一言不发，脸在烛火的照映下影影绰绰，看不真切。随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示意李肆打开了书桌的抽屉，在抽屉最里面藏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里是黄色缎面的布，里面躺着一本平平无奇的本子，上面写着:顾家族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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