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重而徒劳地重复着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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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女仆忽然从里室里哭嚎着冲了出来，跪地抓住李肆的胳膊，“大人，救命啊，救命啊。这个怪物，他杀了所有人！”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造孽啊，六殿下才是个两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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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雾眼底仿佛生出了个旋涡，将一切光都吸了进去，只剩下一团深不见底的黑。他几个大步走了过来，李肆看到他握着刀的手紧了紧，骨节都发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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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仆人吓得抱紧了李肆腿，大声喊道：“他想杀我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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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顾云雾脸上的杀意便愈发地明目张胆。李肆抓住了他的胳膊惊慌失措地问：“你想干什么？你都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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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雾没有看李肆，他紧盯着那老妇人，猛地将李肆推开，一刀捅入那妇人的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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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推开的一瞬，灵魂顺势进入了李肆的身体。李肆瞬间觉得浑身发烫，愤怒与不安变成了熊熊烈焰，他的理智在炙烤中沸腾，蒸发，最后变成了一团无法触及的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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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肆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抬手的，只是耳光落在顾云雾脸上的那一瞬，伴随而来的是入了骨的怆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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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曾无数次亲吻过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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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雾身子晃了晃，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他的脸一下便红肿了起来，嘴角也溢出了一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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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过头地看向李肆，细长睫毛动了几下，嘴唇轻微的颤抖着，却不置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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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觉得再这样下去就要疯了。脚后跟向后挪了半步，猛地转身逃离了这个浸泡在黑暗与血腥里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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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不择路地逃着。所有的情绪都被无限地放大了，慢慢变成一片泥泞的沼泽，将他裹得死死地，越来越紧，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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