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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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雾一刻不停地往前跑着，像是要把他能够的着的一切都抓进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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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肆更不敢停下来，他也得往前走。这样他们才能在相同的终点再次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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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一年就过去了，他每日这么忙活，灵魂都消瘦了几分。同时，像是有什么东西沉淀了下来，消瘦的灵魂反而显得厚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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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地府里从此少了个毛毛躁躁上蹿下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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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肆的变化，孟婆是时时感到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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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她的活有一半是李肆帮她干的。他们总有大把的时间待在一起。如今李肆倒是一如往常地帮她把杂事干了，只是他再也不有一搭没一搭地找她说废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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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成了第一个被物是人非伤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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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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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孟婆好几次想找他谈谈，话都挂到唇边了硬是又抿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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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回来时，那消沉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整个人缩在房间里不出门，像是个画地为牢的怨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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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好不容易慢慢走了出来。孟婆真害怕自己一句话没说好，又把他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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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她都用“小四啊……”做开头，然后下文往往会变成了一些无关紧要话。李肆也不追问，孟婆说什么他便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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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李肆从火炉旁抬起头，依旧是那副被烟熏火燎过的灰头土脸，他终于说：“孟娘你想问什么，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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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知道，他是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会他终于抬了一手，结束掉了她那漫长的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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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能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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