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澜的破败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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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是他在树下哭，秋风吹过树叶，落下来轻抚他的脸颊，总觉得，树也是活的，好像懂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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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着花香来柳府门前的，问了很多遍招不招工，都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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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边喃喃自语蹲下来，用力蓄气妄图吹净已经毫无生气的树桩上沉重灰尘，但收效胜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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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还是热天，太阳下山了我就倚着柳家外墙的屋檐睡觉，第三天，柳府的人看不下去，给了我份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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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总听见有人在一墙之隔的梨树下抽泣，又觉得在这里做工应当十分可怜，便想离开寻找下一个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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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无央没出声，只撑着伞靠近，帮她遮去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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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离开的那天，有个年轻的男人坐在轮椅中被仆人推出来，他说想看看我的手，我伸出，他什么都没说，于是我入了柳府做少爷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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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少使唤仆人，自己推动轮椅难以到达的地方，扭头就不去了。他喜欢弹琴，常常细细琢磨琴谱时废寝忘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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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他生辰时，我才知道他叫柳隗，是这座府院未来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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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遇上手去推开树桩中的污泥，雨自顾自下得愈发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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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白日明明平静如水偶散笑意的脸，至夜里却会被仆人从池塘中着急忙慌救上来时，变得狰狞可怖，一心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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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桩上的污泥推不干净，雨水一遍一遍糊住她原本干净的手掌，冷不丁掌心被一枚木刺勾住，鲜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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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无央眉峰压低一瞬，俯身将她拉起：“在被柳隗收养前，你在哪里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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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恍惚盯着手上汩汩流动的鲜血，好像灵魂漂浮着：“在那之前吗？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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