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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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好像突然回到很多年前，微微的山风从她的脸颊吹过，脸上的伤口有黏腻的东西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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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被平时的玩伴推搡的过程中划破的。他们把她堵在学校的土墙外，嘈杂乱耳的嘲笑声持续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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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的风微微发涩，和多年前一样，黄土地上的风总是尘土飞扬狂啸而来。那时，她应该是迷了眼，泪水滴在伤口处，火辣辣地疼，她边哭边吼，我不是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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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歌沉浸在回忆中，眼中的阴戾被温柔取代，她长舒一口气说：小时候，大家都说我是杂种，是从山里面买来的土孩子，只有她站出来拉着我的手说，严歌姐姐，我们一起回家吧。她看着严靖珩鼻头酸涩，看到她过得不好，就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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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眼里就有了水汽，严靖珩摸摸她的头，轻叹一声，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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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帮帮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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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陈家时，严言的心情已经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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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子里就听见客厅里此起彼伏的交谈声，是女人们的声音，很尖锐，她注意到陈景行轻轻蹙眉，但是很快就恢复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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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行推开门，肖雨婷的朋友们围着茶几在看一条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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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被平摊在茶几上，鲜艳的红色映在大理石桌面上，显得妖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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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被子他知道，和这个被子一起的还有很多绣品，是严言的嫁妆。那天是王军去接的，事后他扫了一眼，就交待于叔好好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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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样被随意的铺在茶几上，供她们评头论足，是他没有想到的。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她也在看着那处，眼睛一眨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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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不是他想象中的愤怒，她只是盯着那里，仿佛只是循着针线的轨迹用视线重温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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