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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看见那御笔匾额上的红漆化作鲜血,沿着“鸾翔凤集”四个字,缓缓流泻而下,将整座藏书阁都滴染得血迹斑驳,而风中送来的荷香也随之夹带了一股腥臭味。
为枉死的祖父和父亲洗冤,竟叫“执迷不悟”……
半晌,容玠眼前血淋淋的景象才缓缓散去。
他的目光自藏书阁落下,恰好看见一沉稳儒雅的中年男子止步在亭外,正踌躇着是否要进来。
“孩儿愚顽,的确不如母亲和二叔……”
容玠的面容蒙上一层暗影,似笑非笑道,“雅量豁达,乐天知命。”
容玠起身离开,县主如同被霜打了一般,原本挺直的身子骤然一松,以手支额,神色煎熬。
待容玠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容云暮才走进亭中,站到县主身后。
他下意识抬手,本想拍拍县主的肩,示以安抚,可手掌刚一落下,却又像是被定住了,悬停在一寸开外的距离。
容云暮抿唇,终是垂下手,什么也没说。
***
赶在顾玄章到临安府学做教席的同一日,苏妙漪的书肆也开了业。
好几年没有招牌的店面,如今终于挂上了一块檀木漆金的牌匾。牌匾上不再是苏积玉古朴拙正的“苏氏书铺”四个字,而变成了洒脱飘逸的三个大字——“知微堂”。
“姑姑,我们开的不是书铺么?为什么要叫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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